一岁多的子林刚刚学会走路,却患上了白血病,这个厄运让高州农户岑华燕一家如遭雷击。几乎与孩子确诊同时发生的灾难,是今年9月的一场特大洪涝,无情洪水席卷了全家人辛苦耕种的几亩农田,颗粒无收的惨淡叠加着宝贝儿子的重症,岑华燕欲哭无泪。泥石流后的一地污浊,岑华燕无暇整理,带着李家的全部积蓄3万元现金,抱着儿子搭上去往省城广州的长途车。

一、天灾

突遭泥石流洪涝 田地尽毁

“老公是帮人送水的,每个月挣3000元左右。我在中山给他做饭洗衣,同时做一些杂工补贴家用。”岑华燕说,做送水工非常辛苦,健康每况愈下。一方面忧心丈夫的身体状况,一方面也希望多赚些钱改善家境,岑华燕也离开高州老家,跟随丈夫在中山打工。省吃俭用把大部分收入寄回老家。

岑华燕与丈夫育有两个儿子,子林是老二,上边还有一个三岁多的哥哥,兄弟俩都是在周岁左右离开父母,留守高州交由爷爷奶奶照顾。岑华燕夫妇每月的工资除去房租和伙食,其余都按时寄回去给老人和孩子。体贴的老人知晓两人在城市谋生的艰难,为了减轻儿子和媳妇的压力,子林的爷爷奶奶一直不肯“洗脚上田”,每天仍背朝烈日面向黄土,在几亩薄田里从早忙到晚,希望省下米钱菜钱。今年9月21日,一场特大的泥石流洪涝灾害席卷了子林的老家,农田几乎都被淹没,眼看辛苦一年,颗粒无收。更让老人心焦的是,洪水退去后,自己田地被厚厚的泥石流覆盖,今年不可能再翻种了。

二、意外

1岁多的幼儿检出白血病

奶奶在田头转悠了几回,地里的一片狼藉让她心疼不已。“原本种的是明年的口粮,如今被泥石流覆盖,但如果再等到春节,泥石流渗进地里,更不好翻。”犹豫再三,她拨通了儿媳的电话,试探儿子媳妇能不能回来“救灾”。岑华燕安慰家婆,地里的事儿先放一放,谷子没了,就去买米,“不到过年不敢回去,我们都想多挣些钱,春节回家能给老人孩子多买点吃的穿的。”祸不单行。没几天,岑华燕又接到婆婆惊慌失措的电话:“阿燕,你们快回来,子林不对劲,整天哭闹,而且身上好多瘀斑!”听说儿子有事儿,岑华燕不敢有片刻耽搁,马上从中山赶回高州老家,带子林到高州市人民医院做检查,结果让他们心里一沉:“医生怀疑是白血病,让我们带孩子到广州去确诊。”

在9月24日,岑华燕抱着子林赶到广东省人民医院,经详细检查,子林被确诊患有急性髓系白血病(M7)。岑华燕说,她和丈夫都没有什么医学常识,在听了医生的详细解释后才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开始陪子林做化疗。“才学会走路的孩子,就要遭这么多罪,我们心里真不是滋味。”岑华燕一度很自责,如果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看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三、困境

第二期化疗已无钱支撑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岑华燕才明白,子林是白血病儿童中的幸运者。“医生告诉我们,孩子暂时不用做骨髓移植,先做八到九期化疗,看化疗的效果再定接下去的方案。”与病区不少必须通过干细胞移植手术才有机会生存的小病友相比,这样的结果何尝不是子林不幸中的万幸?子林第一个疗程的化疗进行了一个月,花费大概3万元左右,虽然一切还算顺利,但接下来的疗程可能还需要二三十万的巨款,这笔钱,岑华燕至今无处筹借,“第一疗程的医疗费,大部分是家公家婆这些年从牙缝里省下来的,是李家全部的积蓄。”子林的哥哥本来要上幼儿园了,但弟弟一病,为了省钱,只能狠心决定让他延迟读书一年。其实,揣着3万元抱儿子来广州时,岑华燕已预料到有今天的困境。“但我不能不给他治病。去借也好,去要饭也好,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弃孩子的治疗。”岑华燕说,10月28日子林将入院再进行第二期化疗,而最保守估算所需的3万元费用,至今仍无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