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兴奋地让我同桌看,可是他却不屑一顾。然后,我就用了招很“损”的,我认真地对我同桌说:“你看,桌子看着你,它在鄙视你耶,连桌子都鄙视你,你说你是失败伐?!”他不作声,而是猛盯着桌上的那双眼睛,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对着它挤眉弄眼,样子很滑稽。不过因为他经常干一些正常人不理解的事情,所以我也就习以为常了。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他突然转过脸来问我。

“我怎么会知道啊?”我又想:一个傻子提出来的问题,十个聪明人也答不出来。

他很真诚地说:“我在向它抛媚眼!”

我听后,差点就没喷血。随意地答道:“你得魅力可真大啊!”

之后,我又很兴奋地把那两个实心圆给擦掉了,用两个箭头般的“眯眯眼”取而代之。于是,历史重现: 我让我同桌看,他置之不理,我就对他说 :

“你看,它又看你了,它又鄙视你了。”

同桌得意洋洋地冲我说:“切,你不是刚夸我有魅力吗?它不看我才怪咧!”

我没有继续同桌无聊的自恋狂想症,而是痴痴地凝视着桌上的那对眼睛。正在这个时候,窗外一缕夕阳斜斜地照在桌上的眼睛上。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它真的盯着你一样,那对“眯眯眼”好像用目光告诉我,它在笑。

看到它笑,我也忍不住想起一件最近发生的事情:自习课上,飞飞说看见一只很小很小的蜘蛛从我同桌的书包里爬出来。

我欣喜极了:“那蜘蛛是一个月前爬到他书包里的,然后养到现在。”

凡凡充满疑惑:“养了一个月还那么小,从实招来,你是不是虐待它?”

看到同桌一脸无辜,我开玩笑说:“一个月不吃东西,活着出来很不容易了。”

“就是嘛,”飞飞也附和道,“不过小蜘蛛怎么就活下来了呢?”

同桌摆出一副权威的架势:“蜘蛛不吃东西也能活半年。”

当我们正沉浸在恍然大悟中时,凡凡也看到一只蜘蛛,蛮大的,还有花纹,正悠闲地在墙上爬。接着,我们就很八卦的大胆预言:这只蜘蛛是刚才那只小蜘蛛的妈妈,是来报仇的。不过让我们大为担忧的是:小蜘蛛不会把它祖宗十八代都招过来吧? !

没过多久,我同桌捡到一张凡凡的剪报,她很疑惑:“你怎么会有?”

“大概是我养的蜘蛛叼过来。”同桌说。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笑了。我不经意间又瞟了瞟桌子上那对眸子,它也在笑。

放学的时候,我对同桌说要把这件事情写到随笔本里。他急了:“你不要写啊,你写了,我去杀人!”

我被他乱七八糟的思维给逗乐了:“又不写你,你紧张什么?”

目光再一次与桌上那对会笑的眼睛相遇了:它似乎在还在笑,笑我们这群孩子之间的故事,那充满笑意的目光中好像还透着一丝羡慕。猛然想起,会笑的眼睛是趣事的发源地,同样也是见证人。

现在回想那段无畏的快乐,感觉已经好遥远了。

到处都充斥着是物是人非的残缺记忆,只是期望曾经的人还能把曾经的人时时想起,把曾经的美丽珍藏在心底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