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赞给太君报信后,太君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恨杨五郎啊:你只顾自己到五台山清闲自在了,我却领一帮寡妇,在两军阵前厮杀。多少年来,都没回来看我一眼,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当娘的吗?她越合计越生气,把杨门女将部召至帐内,要怒斥延德。

时辰不大,孟良把五郎领来了。他刚进门,“扑通”就跪下了。他抬头一看:两旁是众位夫人,正中是生身老娘佘老太君。他看着老娘,热泪盈眶:“娘啊,想死延德了。”说罢,向前跪爬几步,泪如雨下。老太君见五郎穿一身僧衣,成了个带发的头陀,本想大骂一顿。但话到嘴边,又卷了回去。为什么呢?老太君心里想了:我儿落到这般地步,也是事情所逼呀!要不是潘仁美借金沙滩赴双龙宴之机,陷害我杨家将,五郎儿怎能出家呢?谁不贪妻恋子呀!事到如今,我这当娘的,还能说什么呢?想到这里,她强忍泪水,疼爱地说:“奴才,给我站起来。”五郎站起身形,走到太君面前说:“娘,今日儿看到您,心里难过啊!我没在您膝前行孝,您骂也骂得、打也打得。娘,您消消气吧。”老太君眼泪簌簌地往下掉,但嘴里什么也没说。

此时,杨五郎听见旁边有人抽泣。扭头一看,唉呀,是结发之妻罗氏女。他见了夫人,心里悲痛万分:人家各位嫂子,是丈夫没了,才守了寡。我还活着呢,却把贤妻丢下不管了。想到这,说:“夫人,延德我对不住你呀,弥陀佛!”“弥陀佛“三个字刚一出口,五夫人忽然不哭了:人家念佛了,出家了,没有我这个老婆了,我还伤什么心呢?想到这,把脸一绷,说:“五禅师,别客气啦。”五郎听了,忙两手合十,冲五夫人躬身施礼:“夫人,委屈你了。”五夫人见丈夫当着众人,给自己来个合掌当胸,觉得不好意思,气也消了。

就在这时,六郎来了。忙说:“五哥呀,快请坐。娘,别难过了,五嫂你也别伤心了。我五哥这么多年没回来,不易呀。今日是咱杨家的大喜日子,快吩咐下去,设摆酒宴,为五哥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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