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天放了晴,一连几天,理德都没见得瑞的影子。以往,得瑞早就扯着它那特有的嗓门在街上大说特说,唾沫衡飞了,但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大街上没了得瑞的身影,理德不禁感觉有些古怪。这天正好有个party,理德收到了请柬,就寻思着跟得瑞一块儿去,顺便也探查一下它这几天的行踪。于是,理德就往得瑞家赶去。

房门没关,理德径直进入。同以往一样,它一进院子就高声喊着,“得瑞,得瑞,你又在睡觉吗?”这一句,已经成了它跟得瑞打招呼的话语了。但是,很奇怪,没人应。

理德又叫了一遍,照样没有回答声。理德进入卧室,床上被子乱蓬蓬散作一团,像炸开的爆米花。又不叠被子,邋遢的家伙,理德小声嘟囔着,仍然在寻找着得瑞。它一边叫着,一边进入洗手间,厨房,客厅,甚至地下室,但是到处都没有得瑞的影子。

“能上哪儿去呢?没锁门,又不在家。”理德站在客厅里,啃着指头关节,纳着闷。

一阵微妙的声音传来,理德以为是微风吹过,并没有在意,但这声音却还在响着,而且,很细,很低。不是风,它迅速做出判断。理德触角在空中相互碰了碰,屏住了呼吸。这会儿,奇怪的声音变了个调儿,像是蛇吐信子的嘶嘶声,继而变大,成了“呼呼”声。

理德跟随着声源,来到了卧室。

它看着床,被子,一步步走近。它笑了笑,小心的趴下,用力吸了口气,“起床了-”声音足足持续了一分钟。

“谁!抢劫了,打雷了,哪儿?”得瑞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惶恐的看着周围,嘴里胡乱喊着。

当它的眼睛碰上正拿着因得瑞弹跳过猛而被震到地上的被子的理德的笑成月牙的眼睛时,又一头倒在了枕头上。

“我还以为打雷了呢,震死我了。”得瑞手抱住头,又要迷糊过去。

“还睡,太阳都快下山了,晚上又当夜猫子。”理德把被扔到床尾,又去拉它。

“让我再睡会儿,就一会儿,十分钟,就十分钟。”得瑞蜷起身子,哀求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起不起,起是不起?”理德徒劳的吼着,得瑞身子蜷缩的更厉害了,嘴里开始吐起了小泡泡。

“哎,哎,哎,哎哟,起,疼,哎,起,我起,要断了。”得瑞像木偶似的被理德拽着触角给拽了起来,嘴里大声喊着。

得瑞不情愿的穿上鞋子,理了理差点被理德扯断的触角。

“使那么大的劲儿,都快给你扯断了。我知道它长的比你的要好看很多,出于忌妒,想要把它扯断,情有可原,但不可原谅,知道吗,理德,这美丽的金激灵,是我的标志。理德,”得瑞清了清嗓子,“以后就收起你的嫉妒,多花点儿心思在别的东西上,至于我的触角,理德,接受现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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