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鸦片战争以后,清廷向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屈服,出现了所谓“中外和好”的局面。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等在勾结外国侵略者镇压太平天国的过程中,看到了西方坚船利炮的重大作用,于是对其大加赞赏。曾国藩说,火轮船“可以剿发逆,可以勤远略”,为“今日救时之第一要务”,除向外国购买船炮,还要自己制造。李鸿章认为,“中国文武制度,事事远山西人之上,独火器不能及”,因而必须购买外国枪炮,设局制造枪炮,“以资攻剿”。奕�也说,“自强之术,必先练兵”。这表明在一部分官员中逐渐认识到要保持清朝的统治,必须在军事上和工业技术等方面,向西方资本主义学习,创办新式军事工业。

在洋务活动兴起之际,咸丰十一年(1861),冯桂芬写成了《校邠庐抗议》一书。他在书中明确提出“采西学”、“制洋器”的主张,认为对西方国家“始则师而法之,继则比而齐之,终则驾而上之,自强之道,实在乎是”。他还提出一条兴办洋务的宗旨,即“以中国之伦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这一宗旨,不仅成为兴办洋务的指导思想,而且成为后来 “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思想的滥觞。

主张举办洋务的官员中,清廷中枢有恭亲王奕�和军机大臣桂良、文祥,地方总督、巡抚有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和张之洞等。由于他们在兴办洋务的问题上,思想主张基本一致,在清廷内部形成了一个势力相当强大的派别,被称为“洋务派”。

洋务派兴办洋务的活动,受到清廷一些大臣和士大夫的反对。他们以理学权威自命,恪守“祖宗成法”和“圣人古训”,故步自封,排斥新思想、新事物,以为封建制度及其伦理纲常尽善尽美。这部分人被称为守旧派或顽固派,代表人物有大学士倭仁、徐桐、李鸿藻等。

在兴办洋务过程中,洋务派和守旧派既有共同之处,又存在着严重的意见分歧。洋务派兴办洋务的指导思想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所谓“中学为体”,也就是维护封建制度和纲常名教。在这个根本问题上,两派意见一致,没有分歧。两派的分歧点在于“西学为用”,也就是要不要学习西方的近代科学技术,举办机器制造工业,以资“求强”。在同治五年(1866)奕�等人建议在同文馆添设天文算学馆,招收翰林、进士、举人、贡生及科举正途出身五品以下京外各官入馆学习;光绪六年(1880)刘铭传建议修筑铁路等问题上,都遭到守旧派的激烈反对。倭仁认为,“立国之道,尚礼义不尚权谋;根本之图,在人心不在技艺”,甚至主张“以忠信为甲胄,礼义为干橹”。在守旧派的心目中,以孔孟儒学为代表的“中学”是万古无弊的“圣道”,能够解决治国平天下的一切问题,而西学只不过是“夷族蛮邦”的“奇技淫巧”,不用学习,更不能“用夷变夏”。守旧派反对学习西方的近代科学技术,阻碍了洋务事业的顺利兴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