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云龙说出君召,殷龙一听,正是喜出望外。随他走到后面,有座大大的松林。云龙向他问道:“请问老英雄何时到此?黄天霸可曾前来?昨与令婿交锋,多多冒犯,敬祈恕罪!”

殷龙言道:“朋友,莫非是云家五子内一位英雄么?”云龙道:“俺便排行第一,学名叫个‘龙’字。飞云子乃是俺的三弟。老英雄既到此间,为何在此静坐?英名大震,难道为座齐星楼,便尔埋没么?”殷龙见他说这言语,无非是探他口气,乃道:“大哥有所不知,常言道:‘惺惺惜惺惺,好汉识好汉。’若以拳棒而论,俺殷龙在江湖上面,也不至落在人下,只因这齐星楼另有机关,非俺一人可以破。故施大人命黄天霸屡次窥探,皆大败而回,无非为暗器冷箭防不胜防的道理。目下万君召尚未前来,不知前去潼关,可曾将令弟请至?因此静以待时,专等令弟前来,便可动手。但不知大哥可知令弟的行踪么?”云龙听了笑道:“老英雄果然名不虚传,肝胆照人,实为确当;既承实言相告,俺三弟现已到此了。万君召与俺们在半途分路,计算日期,久已到了淮安,为何黄天霸等人尚未到此?”当时便将遇见黄成兄弟,以及君召到潼关的

话说了一遍。殷龙方才知道,便道:“难得令弟仗义前来,既然内里有人,还怕此楼不破么?俺们客寓离此不远,何不前去留饮数杯,细谈一会。”

云龙道:“黄成已为老英雄治死,沿途一带,皆有喽兵,此去必定到山前报信,倘或走漏风声,反为不美。好在尊寓前已去过,一候天霸到来,或俺三弟将楼图盗出,当来报信便了。”

殷龙道:“既蒙谬爱,深感盛情,此时且请自便罢。”说罢,两人约了日期,分别而去。

不说殷龙转回客寓,再说云龙回到山上,来至牌楼前面,早见黄达大哭而来,见着自己放声哭道:“云大哥,我哥哥死于非命,此仇不得不报,此去不将这殷老狗头拚了此命,也不能泄此仇恨!你者此时回山,命意何在?小弟敢求引路到前面,助我一臂。”说着,顿足捶胸,哭跪下去。云龙见他这样,心下暗道:“汝两个狗头,此时方知厉害,咱若助你,也不去访那殷老。”乃道:“黄贤弟,且勿悲伤,此乃令兄自寻死路。俺昨日便早请教过,殷龙非无名之辈,若果交手,定难生还;他反向我动怒,此时既已身死,即使贤哥前去,也胜殷龙不得。若说命愚兄相助,如可胜他,方才也报仇雪恨了。在俺看来,贤弟回山中,另想别计。譬如没有这无用的哥哥,你还可以夸口,倘再前去送了性命,连尸骸也无人埋葬了。此乃金石之言,信与不信,听你做主,愚兄是不能奉陪了。”黄达本想同他去报仇,故而哭跪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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