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极一见楚昭王这么信任伯郤宛,心里又气又恨。他不知道费了多少心计,好容易才得到楚平王的信任,满想着等到老令尹囊瓦一死,准能够提升他当令尹。哪儿知道囊瓦还没死呐,楚平王倒死在头里了。如今楚昭王又这么信任伯郤宛,就说囊瓦立刻死了,这令尹的位置也轮不到他。这一来,他老瞧着伯郤宛是他的对头,总想使个花招去了他。

有一天,他对囊瓦说:“伯郤宛想请您吃饭,托我探听探听您的意思,不知道您能不能赏脸?”囊瓦说:“他请客,我怎么能不去呐?”费无极又去跟伯郤宛说: “令尹跟我说,他想上您这儿来吃顿饭,不知道您请不请客?”伯郤宛说:“只要令尹瞧得起我,赏脸上我家来,我哪儿能不请?明天我就请他。”费无极问他: “令尹真要是上您这儿来,您送他点什么礼物呐?”伯郤宛倒没想到这一层,就问费无极:“不知道令尹喜欢什么?”费无极说:“您还不知道吗?他顶喜爱上等的盔甲和吴国的宝剑。您上回打了胜仗,大王把您从吴国拿来的东西给了您好些个,这里头不是就有上等的盔甲和宝剑吗?明天吃饭的时候,您就拿出几件好的来,让令尹自个儿挑一两样随心喜爱的,他准得高兴。我这是为您,您可别忘了我这份好心好意!”伯郤宛千恩万谢地送了他出去。

第二天,伯郤宛准备了上等的酒席,还把楚王赏给他的东西都摆上,然后才托费无极去请囊瓦。囊瓦刚要动身,费无极赶紧拦着他,说:“令尹!您就这个样儿去吗?俗话说‘人心隔肚皮’,您知道他请客是好意还是歹意?我先瞧一瞧去,再来请您过去。”囊瓦只得又坐下了,叫费无极先去查看查看。呆了一会儿,费无极连呼带喘地跑进来。缓了口气,才说:“差一点害了令尹,我跑到伯郤宛门口一瞧,里边摆着好些个盔甲和兵器。幸亏您没去,不然准上了他的当,遭了他的毒手!” 囊瓦说:“我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干么要害我?真叫我纳闷儿。”费无极仰着尖下巴颏儿,说:“令尹真是个好人!这么重要的事您会不介意。他近来在大王面前得了宠,有点自高自大,就要一步登天,想做令尹。真是笑话!听说他还跟吴国勾搭上了。起头我也不信,后来我才知道总是咱们太信任别人了。上回咱们跟吴国打仗,不是打了胜仗吗?正在这个时候,吴王被刺,国内大乱,将士们都想趁势打进吴国去。没想到伯郤宛说,‘人家国里有丧事,不能够再打人家。’您想想!吴国还不是趁着咱们办丧事就来打咱们的吗?现在他们有丧事,正是咱们报仇的好时机,他会不知道吗?怪不得有人说他勾串了吴国。我虽说不敢十分相信,可是这也不能一点不留神。俗捂说,‘风不动,草不摇。’您想是不是?”囊瓦听了这一篇话,心里也有点半信半疑。他就背地里打发几个心腹再来探看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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