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父亲高兴的样子,仿佛是又找到当记者的感觉了。

我的故乡武乡是一个太行山皱褶深处的地方。抗战时期武乡是八路军总部所在地,如今是红色旅游基地。

父母都是年近八旬的老人了,近几年很少外出,前几天要回老家办事,老两口执意要一起回去看看。两位老人身体都不好,我和姐姐责无旁贷地陪老人回去了。下了高速路以后,我们在县城附近的下关村新开发的农家乐住了下来。

下关村是个移民新村,紧依着关河水库。水库周边绿化得很好,5月艳阳高照,万木葱茏。远望绿油油的松树依山傍水次第排列,嫩绿的柳丝随风摆动,山也知情,水亦灵性;近处一排排小二楼整齐靓丽,墙上都挂了旅店的字样,还有的挂起了“老字号”招牌。我们住的这家姓张,是个“老字号”。笑问主人:“移民才几年,咋就成老字号了?”主人笑答:“我这个店是移民之前就开了,来这里的客人都来这儿吃,经营许可证、卫生许可证都有。”我们住的客房是在楼上,是主人儿子的新房,俊男靓女大幅结婚照片挂在墙上,房间里一切都是新的,既干净卫生,又有家的温馨。

父亲当了一辈子记者,卸任时是山西日报总编辑,对一切新生事物都感兴趣。一住下老人就和主人攀谈起来,从旅店经营到盖房花销,从生活所需到收入情况,问得详细认真。主人笑吟吟地告诉我们,听说县里要在村里搞八路军实景景观了,到时候来这里的客人更多了,生意肯定更好做了。看父亲高兴的样子,仿佛是又找到当记者的感觉了。

办完了家里的事,我们决定去看看八路军总部旧址。父亲工作来过数次,对这一切并不陌生,只是故地重游。母亲没去过,去一下也满足了她多年的心愿。

天公不作美,昨天还晴朗朗的,今天就下起了雨,好在有当地同志的陪同,少了许多麻烦。八路军总部旧址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砖壁村,一个是王家峪村,两村相距不远,坐车需要十来分钟。据说八路军总部先驻在砖壁,后来砖壁没水了,就搬到了王家峪。两处旧居都维护甚好,白墙灰瓦,院子套院子,方便聚集,也方便分散,这在抗战时期是非常重要的。院子里高大的侧柏,整洁肃静。故居墙上的照片展示了毛主席、朱总司令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戎马倥偬的历史,也是老区人民同仇敌忾、可歌可泣的抗战史。父母看得非常认真,在一幅注明为《母子杀敌英雄》的照片前,他们说这是咱村的,杀敌英雄段满青母子。

母亲指着照片说:“当年母子杀敌英雄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是你姑姑。那一年,我才六七岁,日本人一个月来了20多次,每天就是跟着大人们没命地跑。有一次跑到一个叫马掌沟的地方,在沟里段满青母子和敌人相遇,你姑姑跟在后面,胳膊上提了个篮子,里面放一双白线手套和一把菜刀。敌人一把抢过去,把枪夹在两腿间,使劲戴那双手套。这时候段满青一把夺过枪,把敌人按在沟里,他母亲一个农家老太太,平时连个鸡也不敢杀,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拿起菜刀朝着敌人的脸上、身上乱砍起来,直到敌人血肉模糊断了气。”母亲讲着这些,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可以看得出,战争留给她的,是一生都抹不去的伤痛。

母亲讲后来听人们说,被杀的那个敌人其实不是日本人,是个伪军,就住在附近的一个村。有一次段满青出门办事,走在路上又饿又渴,就到一个村子里要口水喝。进的那户人家,家里只有一个老婆婆,给他喝了水还给了个窝窝头,随口问他是哪个村的,他说是凹里村的,老婆婆说我儿子当年就是被你们村的人杀了。段满青一听,水也不喝了,放下窝窝头悄悄地走了。

听着母亲的叙述,感觉真是天公捉弄人啊。大千世界,为什么偏偏有这样的巧合让他们相遇?段满青英勇杀敌功不可没,老婆婆孤苦伶仃又是谁之过?都是战争惹的祸!

在王家峪,我们还看到了传说中朱德总司令当年栽下的红星杨。这棵红星杨经历了枪林弹雨,见证了抗战胜利,历经几十年风雨,树干粗壮得两人抱不住,笔直挺拔直插云霄。它的树枝的每个关节掰开都呈现一个红五星,人们说,朱德总司令栽下的红星杨,颗颗红星象征着共产党、八路军誓死抗战救国救民的赤胆忠心。

在县城的八路军纪念馆,我为父母留下了一张合影。抬眼望去,在武乡的高速路出口,挺立着一尊八路军塑像,旁边刻着“亮剑”两个大字。我想弘扬和传承亮剑精神,发扬光大八路军光荣传统,这或许就是武乡人民着力建设红色旅游的初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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