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训,〔一〕字平叔,谦恕下士,无贵贱见之如旧,朋友子往来门内,视之如子,有过加鞭扑之教。太医皮巡从猎上林还,暮宿殿门下,寒疝病发。时训直事,闻巡声,起往问之,巡曰:“冀得火以熨背。”训身至太官门为求火,不得,乃以口嘘其背,复呼同庐郎共更嘘,至朝遂愈也。〔二〕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训传李贤注

邓训,字平叔,永平中,治滹、石臼河,从都庐至羊肠仓,欲令通漕。太原吏民苦转运,所经三百八十九隘,前后没溺死者不可胜筭。建初三年,拜训谒者,使监领其事,更用驴辇,岁省亿万计,活徒士数千人。 御览卷三九六

邓训尝将黎阳营兵屯狐奴,〔三〕后迁护乌桓校尉,〔四〕黎阳营故吏皆恋慕,〔五〕故吏最贫羸者举国,念训尝所服药北州少乏,〔六〕又知训好青泥封书,从黎阳步推鹿车于雒阳市药,还过赵国易阳,〔七〕并载青泥一幞,〔八〕至上谷遗训。其得人心如是。〔九〕御览卷六0六

邓训为护乌桓校尉,吏士常大病疟,〔一0〕转易至数十人。训身煮汤药,〔一一〕咸得平愈。其无妻者,为适配偶。御览卷九八四

训坐私与扈通书,免归。燕人思慕,为之作歌。〔一二〕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训传李贤注

邓训拜张掖太守,〔一三〕以身率下,河西改俗,邻郡则之。书钞卷七五

训为护羌校尉,时迷吾子迷唐,别与武威种羌合兵万骑,来至塞下,未敢攻训,先欲胁月氏胡。训拥卫诸故,令不得战。〔一四〕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训传李贤注

训发湟中秦、胡、羌兵四千人,出塞掩击迷唐于雁谷。〔一五〕范晔后汉书卷一六邓训传李贤注

邓训为护羌校尉,乃发湟中六千人,〔一六〕令长史任尚将之,缝革为舡,乃置于上以渡河,掩击胡羌卢落大豪,〔一七〕多有斩获。书钞卷一三七

邓训为护羌校尉,诸胡皆喜。羌俗,耻病死,每病临困,辄持刀以自刺。训闻有困病者,辄拘持束缚,〔一八〕不与兵刃,使医药疗治,愈者非一,〔一九〕小大莫不感悦。〔二0〕训病卒,〔二一〕吏民羌胡爱惜,旦夕临者数千人,〔二二〕或以刀自割,又刺杀犬马牛羊,曰:“邓使君已死,我曹皆死耳。”前乌桓吏士皆奔走道路,至以空城郭。家家立祠,〔二三〕每有病,辄祷求福。书钞卷六一

〔一〕 “邓训”,此下二句原仅有 “训”字,依东观汉记体例,传首当有此二句。训为邓禹第六子,范晔后汉书卷一六有传。

〔二〕 “至朝遂愈也”,此条御览卷七二二亦引,文字微异。

〔三〕 “邓训尝将黎阳营兵屯狐奴 ”,“狐奴”二字范晔后汉书邓训传同。聚珍本作“渔阳”,御览卷七四引同。此句下聚珍本有“为幽部所归 ”一句,与范书一致。范书李贤注云:“汉官仪曰:‘ 中兴以幽、冀、并州兵克定天下,故于黎阳立营,以谒者监之。’狐奴,县,属渔阳郡也。”

〔四〕 “后迁护乌桓校尉”,建初六年,邓训迁护乌桓校尉。

〔五〕 “黎阳营故吏皆恋慕”,此句原无“营故吏皆恋慕”六字,聚珍本有,御览卷七四引亦有,惟“营”字 误作“宫” ,今据增补。

〔六〕 “念”,原作“志”,姚本、聚珍本作“念”,翰苑新书卷六二、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李贤注引亦作“念”,今从改。

〔七〕 “过”,原无此字,姚本、聚珍本有,翰苑新书卷六二、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李贤注引亦有此字,今据增补。

〔八〕 “幞”,姚本、聚珍本同,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李贤注引亦同。按此字当作“墣”。说文云:“墣,块也。”

〔九〕 “其得人心如是”,此条书钞卷一0四、记纂渊海卷八三、合璧事类续集卷四八、翰苑新书卷六五亦引,字句简略。

〔一0〕“常”,姚本同,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李贤注引亦同。聚珍本作“尝”,御览卷七四三引同。按二字通。

〔一一〕“训身煮汤药”,“身”字下姚本、聚珍本有“为”字,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李贤注引同。“煮”字御览卷七四三引作“主”。

〔一二〕“为之作歌”,范晔后汉书邓训传云:建初“八年,舞阴公主子梁扈有罪,训坐私与扈通书,征免归闾里”。李贤注引东观汉记云:“燕人思慕,为之作歌也。”此条即据李贤注,又参酌范书辑录。

〔一三〕“邓训拜张掖太守”,范晔后汉书邓训传云:“元和三年,卢水胡反畔,以训为谒者,乘传到武威,拜张掖太守。”

〔一四〕“令不得战”,范晔后汉书邓训传云:“章和二年,护羌校尉张纡诱诛烧当种羌迷吾等,由是诸羌大怒,谋欲报怨,朝廷忧之。公卿举训代纡为校尉。诸羌激忿,遂相与解仇结婚,交质盟诅,众四万余人,期冰合度河攻训。先是小月氏胡分居塞内,胜兵者二三千骑,皆勇健富彊,每与羌战,常以少制多。虽首尾两端,汉亦时收其用。时迷吾子迷唐,别与武威种羌合兵万骑,来至塞下,未敢攻训,先欲胁月氏胡。训拥卫稽故,令不得战。”李贤注云:“‘稽故’ 谓稽留事故也。东观记‘稽故’字作‘诸故’也。”此条即据范书和李贤注辑录。字句虽然未必尽与东观汉记相符,但不会相去甚远。

〔一五〕“出塞掩击迷唐于雁谷”,范晔后汉书邓训传云:训“赏赂诸羌种,使相招诱。迷唐伯父号吾乃将其母及种人八百户,自塞外来降。训因发湟中秦、胡、羌兵四千人,出塞掩击迷唐于写谷。” 李贤注云:“东观记‘写’作‘雁’。”是东观汉记载训发湟中兵掩击迷唐事。此条即据李贤注所引,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一六〕“乃发湟中六千人”,邓训先发湟中秦、胡、羌兵四千人,掩击迷唐于雁谷,迷唐众悉败散。春天,迷唐欲归故地,训又发湟中六千人击之。事详范晔后汉书邓训传。“湟中”二字原误作“湟内”, 姚本、聚珍本作“湟中” ,今据改。

〔一七〕“胡羌”,书钞卷一一六引作“诸羌”,御览卷七六九引作“明羌”。按任尚所击者为迷唐种羌,以及随从迷唐的小种羌,并没有击胡。此二字当以书钞卷一一六所引为是。

〔一八〕“束缚”,御览卷二四二引作“缠束”。

〔一九〕“愈者非一”,此句书钞卷三九引作“差者甚多”。

〔二0〕“小大”,书钞卷三五引作 “大小”。

〔二一〕“训病卒”,此句上御览卷二四二引有“及”字。

〔二二〕“旦夕临者数千人”,“者 ”字下姚本、聚珍本有“日”字。

〔二三〕“家家立祠”,此下三句原无,书钞卷三九引,今据增补。聚珍本作“家家为立祠,每有疾病,辄祷请之,求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