皋陶谟谟,谋也。皋陶为帝舜谋。为,于伪反。

[疏]传“谟谋”至“舜谋”正义曰:孔以此篇惟与禹言,嫌其不对帝舜,故言“为帝舜谋”。将言“为帝舜谋”故又训“谟”为谋,以详其文。

曰若稽古,皋陶亦顺考古道以言之。夫典、谟,圣帝所以立治之本,皆师法古道以成不易之则。夫音扶。治,直吏反,下同。曰:“允迪厥德,谟明弼谐。”迪,蹈。厥,其也。其,古人也。言人君当信蹈行古人之德,谋广聪明以辅谐其政。蹈,徒报反。禹曰:“俞,如何?”然其言,问所以行。皋陶曰:“都!慎厥身修,思永。叹美之重也。慎修其身,思为长久之道。“身修”绝句。惇叙九族,庶明励翼,迩可远,在兹。”言慎修其身,厚次叙九族,则众庶皆明其教,而自勉励翼戴上命,近可推而远者,在此道。惇,《切韵》都昆反。禹拜昌言曰:“俞。”以皋陶言为当,故拜受而然之。当,丁浪反,下同。

[疏]“曰若”至“曰俞”正义曰:史将言皋陶之能谋,故为题目之辞曰,能顺而考案古道而言之者,是皋陶也。其为帝谋曰:“为人君者当信实蹈行古人之德,而谋广其聪明之性,以辅谐己之政事,则善矣。”禹曰:“然。”然其谋是也。“此当如何行之?” 皋陶曰:“呜呼!重其事而叹美之。“行上谋者,当谨慎其己身,而修治人之事,思为久长之道。又厚次叙九族之亲而不遗弃,则众人皆明晓上意,而各自勉励翼戴上命,行之於近,而可推而至远者,在此道也。”禹乃拜受其当理之言,曰:“然。”美其言而拜受之。传“亦顺”至“之则”正义曰:二谟其目正同,故云“亦顺考古道以言”也。尧舜考古以行,谓之为“典”,大禹皋陶考古以言谓之为“谟”。“典”、“谟”之文不同,其目皆云考古,故传明言其意:“夫典、谟,圣帝所以立治之本。”虽言行有异,皆是考法古道以成不易之则,故史皆以“稽古”为端目。但君则行之,臣则言之,以尊卑不同,故 “典”、“谟”名异。禹亦为君而云“谟者,禹在舜时未为君也。顾氏亦同此解。皋陶德劣於禹,皆是考古以言,故得同其题目。但禹能“敷于四海,祇承于帝”,皋陶不能然,故此下更无别辞耳。传“迪蹈”至“其政”正义曰:《释诂》云:“迪,道也。”声借为导,导音与蹈同,故“迪”又为蹈也。其德即其上“稽古”,故曰“其,古人也”。而臣为君谋,故云“言人君当信蹈行古人之德”,谓蹈履依行之也。“谋广聪明”,“聪明”者自是己性,又当受纳人言,使多所闻见,以博大此聪明,以辅弼和谐其政。经惟言“明”,传亦有“聪” 者,以耳目同是所用,故以“聪明”言之。此“曰”上不言“皋陶”,犹大禹为谋,“曰”上不言“禹”。郑玄云:“以皋陶下属为句。”则“稽古”之下无人名,与上三篇不类甚矣。传“叹美”至“之道”正义曰:案传之言以“修”为上读,顾氏亦同也。传“言慎”至“此道”正义曰:自身以外,九族为近,故慎修其身,又厚次叙九族,犹尧之为政,先以亲九族也。人君既能如此,则众庶皆明其教,而各自勉励翼戴上命。昭九年《左传》说晋叔向言“翼戴天子”,故以为“翼戴上命”,言如鸟之羽翼而奉戴之。王者率己以化物,亲亲以及远,故从近可推而至于远者,在修己身、亲九族之道。王肃云: “以众贤明为砥砺,为羽翼。”郑云:“厉,作也,以众贤明作辅翼之臣。”与孔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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