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和南努克站在海滩上。他们背靠巴罗村,面临北冰洋。

离岸不远的海面上有一团黑呼呼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罗杰好奇地问。

那团黑东西伸出长长的脖子和有着闪亮的眼睛、长长胡须的头来。

“是一只海獭!”哈尔大喊。“瞧它那块头,比我们在南边见过的那些海獭大一倍呢。我敢说它准有两米多长。这是我们在阿拉斯加捕捉的第一只动物。”

南努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它轻声嗥叫着。它是不是以为这是它的晚餐?

“海獭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罗杰向。

“首先,它比几乎所有其它动物都爱玩儿。对于海獭来说,生活只不过是一连串的游戏。其次,它长着全世界皮毛之中最华丽最昂贵的毛皮。它过来了,瞧,它穿得多体面。”

这只海獭的皮是褐色的,脖子下面有一块像交通灯似的琥珀色的大斑点。海獭的两侧隐约地闪着美丽的金光银光。

哈尔说:“女士们以前常花2800美元买一张海獭皮,做一件大衣要好多张皮子呢。”

“你说以前常,”罗杰说,“难道现在不依然这样吗?”

“不了,”哈尔说:“除非她们想坐牢。以前,人们捕杀了太多的海獭,以致海獭几乎完全绝迹。所以人们通过了一条法律禁止捕杀。到现在,在这儿和阿拉斯加附近的普里比洛夫岛已经有许许多多的海獭了。”

海獭正在表演各种各样的杂技动作。它玩得痛快极了。它一跃1米多高,然后,一个翻身直插入水中。再上来时,它的一只鳍状肢像只手似地弯曲着抓着一只石牡砺,另一只鳍状肢抓着两块石头。

海獭仰卧在水里,把一块石头放在胸前。它把牡砺放在这块石头上,用另一块石头使劲砸下去,牡砺壳裂成碎片。然后,它就把牡砺吃下去。

罗杰瞪大了眼睛:“我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种事情。有人训练过它这样干吗?”

“没有,”哈尔说,“所有海獭都会这样干。这让你知道它有多聪明。”

“海獭像鱼吗?它能够在水底下想呆多久就呆多久吗?”

哈尔说:“它就跟你一样,必须上来呼吸空气。唯一的区别是它比你我都强。没有配套的水下呼吸器,我们呆在水下的时间不能超过3分钟。海獭却能在水底呆10分钟。”

“冬天水面完全结了冰,它怎么办?”

“它在水结冰前上岸来。它太精明,不会呆在冰下淹死。某些湖由于湖底有温泉,湖面上不结冰。海獭会摇摇摆摆地走过田野到那种湖去。或者,它也可以决定留在家里。”

“你指的是什么家里?”

“它的家可能就在这儿,在这些灌木丛中。它通常挖一条长约9米的隧道,在坑里铺满叶子、草和苔鲜,使它变得舒服。”

“那样,你关上门就可以把它逮住。”?

“不,还有一道后门,在灌木丛深处。”

“老天,”罗杰说,“它想得好周到啊!有没有人能驯养它?”

“有,”哈尔说,“我看过这样的书,说在印度和中国,海獭被训练去为主人捉鱼,或者把鱼往网里赶。它要是喜欢你,就会跟你非常亲近。但你得留神别接近那些尖利的牙齿。你要是惹恼了它,它会狠狠地咬你一口。不过,似乎所有动物都喜欢你。”

这会儿,海獭正仰面浮在水上,睡得正香。

“瞧,”罗杰说,“不知什么东西正往它的胸膛上爬。”

“那是一只小海獭,”哈尔说,“大的那只准是它的妈妈。”

海獭醒来给它的小宝宝喂奶。它用牙齿和舌头给海獭仔洗澡。为了寻开心,它把幼仔抛上空中,又用胸脯把它接住。小家伙高兴得尖叫起来。

母獭有好几种说话方式。它能尖叫,能吠也能咆哮。

一条鲨鱼正在到处觅食。母海獭把幼仔藏在腋下潜入水中。再浮上来时,它已经离海岸很近。它把幼仔放到海滩上鲨鱼到不了的地方。

罗杰走上前,开始用他跟动物交谈时总爱用的安静温柔的方式跟那只母獭说话。那聪明的动物打定主意,在岸上跟这两个人和一只熊呆在一起,比在水里受一条饥饿的鲨鱼威胁要安全得多。

它跟它的幼仔一起上了沙滩。

哈尔说:“罗杰,把小海獭抱在怀里,然后,我们就慢慢地朝机场走。我敢肯定,不管我们把幼仔抱到什么地方,母獭都会跟着。”

这只所有哺乳动物中穿着最体面的家伙,就这样成了这两个生擒活捉动物的狩猎者在阿拉斯加的第一只猎获物。

就像在格陵兰岛一样,这儿也有货运飞机,于是,一架货机便成了海獭母子的窝,等着再装上其它动物后就飞往纽约的长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