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这一顿雷烟火跑,几乎把老程气得浑身栗抖,脸也变色了,胡子也撅起来了:"薛丁山你个小崽子,你为什么要打人?讲出道理还则罢了,讲不出道理我决不饶你。""你随便吧。想问你去问樊梨花,不想问拉倒。""好,我跟你讲不清说不明,我管不了你有人管你。"

老程忿忿不平离开洞房来到前厅,见了皇上、军师、元帅,把脚一跺:"薛仁贵,你那个儿子是怎么教育的?他眼里还有没有老前辈?这个畜牲可把我气死了哇。"他把洞房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回来的人又作了补充。

薛元帅闻听火往上撞,吩咐一声:"来呀,酒席撤下,升帐!"元帅升座以后,吩咐中军官:"把薛丁山带上帐来!"

军中官不敢怠慢,怀抱大令,带着亲兵,赶奔后院,把大令往空中一举:"呀——呔!薛丁山听着,元帅有令,叫你到前厅回话。"薛丁山一听也傻了,不管别人怎么说,那是私事,令箭一下,变成公事了,抗命不遵,有掉头之罪,他再硬也硬不过去。但是,薛丁山心里头一百二十个不服,心想爹爹也得讲理。我这一肚子话非得说明白不可。他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答应一声:"遵令!"迈步离开了新房。薛金莲、窦仙童等女眷带着丫鬟婆子,把樊小姐从地下搀扶起来,给她擦血上药,苦苦解劝。樊梨花一语皆无,只是痛哭。男将们一看在这伸不上手,也搭不上话,全都退出,赶奔前大厅。

薛丁山把帽子正了正,袍子抖了抖,来到帅案前头,躬身施礼:"父帅在上,儿薛丁山参见父帅。"薛仁贵一看见薛丁山,气得脸都变色了,手都凉了,把虎胆一拍:"薛丁山,你可知罪?""爹爹,有罪便知,无罪不晓,儿不知身犯何罪。""你没罪吗?我问你,为何大闹新房,暴打樊小姐?你这次成亲是奉旨完婚,你打樊小姐,心怀不满,就是藐视圣上,你知罪不知罪?""爹爹,说我抗旨也罢,抗令也好,儿我是把她打了,不但现在打,将来打,我非把她打死不可,儿我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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