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旧衣服上的针脚,密密麻麻,有着直条条的孤单却也掩藏着昔日的温暖。同时的,时间也是一把细腻的钥匙,在流金岁月风化心门的时候,静静地,安详地,有意思地躺在手边凝视着门外的人,期待有一天能被人记起。

我已经过了十七个春天,每一个都有不同的味道,至少我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因为有时我也会觉得记忆在和我捉迷藏,它们出现在了和我想的不同的地点,就像这段时间,我总看见小时候干那些傻事儿的自己的样子,不由的捧腹。不得不赞同中年先生女士们想重回孩童时代的想法,并且是双手的,也许那个时间的我们才是纯粹地快乐着的。

稻田嬉戏

站在田垄上,一眼望见的全是绿色,那是娇翠欲滴的绿,像嵌在了少女的帕子中的图画,它的圆花边是黄土地的颜色,可爱得很,没有一点儿杂质。初夏的微风拂过我的花裙,扬起我的发梢,然后一点痕迹都不留地溜掉,躲进稻禾里,藏得严严实实的。我踩着一双红胶小凉鞋,轻快地穿梭在绿油油的稻田,一手捧着野花,一手抚摸着毛毛的禾苗,任它们粗糙得有些刺痛的叶面滑过我幼嫩的小手,痒痒的像妈妈在挠我痒痒,但又一想,又像伙伴们呢喃耳畔的感觉。

慢慢的,视野如帘幕般拉开,前面的三两孩童正坐在田垄边,把脚泡在水里消热呢;旁边还站着一只英气勃发但仍稚气的小狗,毛色发亮,尾巴上翘还卷了个圆圈,它挺起前胸直视远处警惕着,尽职尽忠的守护着它的小主人和家园。

现在静下来了,我们横七竖八的仰躺着,看如水洗过的明净的天空上朵朵白云悠悠飘过,不时的还有几只飞鸟出现,感受青草挨着耳朵的感觉,唦唦唦,好像在和我们说小秘密。时间很慢,空间很静,一颗颗心都已平静,有的还进入了安睡状态,做起了美梦,有的不安平静的调皮鬼没打扰他人,叫起还睁着眼的我一起去捉蝌蚪。它们就住在灌满水的稻田里,黑色的身子在黄底清水里游动,清清楚楚格外分明。拿着从家里带过来的玻璃瓶,一咕噜挽好裤脚的我们轻轻地陷入水田,追着黑点点们的踪迹,一步一步把它们团到死角,再用手连泥带土的一把把它们捧住,“呼啦”,有的没捉住的便一下栽到了泥水里,溅了大伙一脸的泥,一个个都成了黄点点。经过一阵吵闹,大家重新出发,团结合作,懂了点技巧的捉起来就顺手多了,一捉就小半瓶。忙忙碌碌大半会儿,大家都收获颇丰,满是汗水的脸上没有遗憾后悔,只有不尽的笑颜。

慵懒的毫无形象的躺在田埂上,精疲力竭,只有脏兮兮的小腿自由的在水里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