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我问:王双喜,老师问你,有一头毛驴过河,身上驮着一袋盐,不小心掉进水里,上来以后感觉变轻了,为什么?他一脸茫然,答不上来。旁边有个老师提醒,说王双喜,驴身上驮的是盐,不是糖。他这才明白过来,说可能是盐化在水里了。我又问:后来,这头驴又要过河,这回驮的是棉花,也掉进水里,上来感觉变重了,这是为什么?他想呀想呀,最终没有想出来。

像王双喜这种孩子,一放开,往往会走向另一个极端,因为他在治疗他的创伤,在自我修复。除了打架,见了所有的老师都要往身上靠,那么大一个男孩,坐在老师腿上,让抱着,他觉得中心的老师都应该对他好,如果哪个老师不够重视他,他就会闹情绪。我们管这种情况叫做心理修复,孩子的心理伤痕是从这种情况开始走向愈合的。

现在,他已经和其他孩子一样了,不再需要单独的关注。

你今天真酷

赏识本来是教育的基本手段,为什么在中国被作为一个问题专门提了出来呢?

这是因为我们没有这样的传统,我们的传统是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成人害怕赏识会让孩子骄傲,变坏。我们从不把骄傲与自信、自主这些联系在一起。我看过一部外国影片,里面有个7岁小男孩,爱上了面包师的女儿。那个姑娘已经20多岁了。为了能见到她,每天放学都要到面包店买一个面包。有一个镜头,男孩在走进面包店之前,将两块糖塞到嘴里,使两个腮帮子鼓起来,再戴上一副大人的墨镜,做出很酷的样子,可笑极了。但是面包师的女儿丝毫没有嘲笑,很平静地说:噢,你今天真酷,晚上请我吃饭吧?男孩学着大人的样子说:没有时间。姑娘就说:噢,求你了,求求你了。小男孩拿出大男人的架势,说:行吧。

一个卖面包的姑娘,不是个教育家,连教师都不是,却知道在这种状态下该怎么做,根本没有任何吃惊与嘲笑的意思,这也是一种赏识是吧?

有一次,这个姑娘到男孩家开的餐厅送面包,男孩前去打招呼,发现姑娘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他问怎么啦,姑娘不吭声,放下面包走了。这时,有个人说:肯定是和她男朋友闹矛盾了。小男孩着急地说:我是她的第一男朋友!我将来要跟她结婚!他的妈妈,这时候走过来,说:先去洗澡,把耳朵洗干净,结婚还早呢。

在发达国家里,似乎每个人都知道孩子是怎么一回事,该怎么做,这就是传统。要是我们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样?好一点的,会嘲笑一通,把能表示好笑的表情全做出来。差一点的,就会大吃一惊,继而严厉地训斥:怎么这么小就想这种事情?啊?

其实,孩子从4岁就开始了人与人的关系、人与物的关系的探索时期。在探索人与人的关系的早期,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最近的观察对象是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由于经历了结婚这样的事情而使他们住在一个家里永远不分开。儿童将缔结良好关系这样的行为与结婚这样的词配起对来。在配对的早期,他们因为不能够准确地把与这个词相关的内容与词正确对应,形成固定的有关结婚的概念,所以,他们就经历了一个“试误”的过程: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他们要跟他们认为可亲的任何一个人结婚。

上一页
下一页
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