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云道:“哥,你我向来只做田庄,不晓得生理,怕不会做。”

李良雨道:“本村有个吕达,他年纪只与我相当,倒也是个老江湖。我合着他,与他同去。”

李良云道:“不是那吕不拣么?他终年做生意,讨不上一个妻子。哪见他会赚钱?况且过活得罢了,怎丢着青年嫂嫂,在外边闯?”

韩氏便道:“田庄虽没什大长养,却是忙了三季,也有一季快活,夫妻兄弟聚做一块儿。那做客餐风宿水,孤孤单单,谁来照顾你?还只在家。”

那李良雨主意定了,与这吕达合了伙,定要出去,在邻县合阳县生理。收拾了个把银子本钱。韩氏再三留他不住,临别时再三嘱咐道,自己孤单,叫他早早回家。良雨满口应承,两两分别。

客路暮烟低,香闺春草齐。

从今明日夜,两地共凄凄。

韩氏送出了门。良云恰送了三、五里远,自回家与嫂嫂耕种过活。

这边李良雨与吕达两个,一路里戴月披星,来至合阳,寻了一个主人闵子捷店中安下。

这李良雨虽是一个农家出身,人儿生得标致,又好假风月。这吕达在道路,常只因好嫖花哄,所以不做家。

两个落店得一两日,李良雨道:“哪里有什好看处?我们同去看一看。”

此时吕达在合阳,原有一个旧相与妓者栾宝儿,心里正要去望她。道:“这厢有几个妓者,我和兄去看一看何如?”

李良雨道:“我们本钱少,经什嫖?”

吕达道:“嫖不嫖由我?我不肯倒身,她怎么要我嫖得?”两个笑了,便去闯寡门。一连闯了几家,为因生人,推道有人接在外边的;或是有客的;或是几个“锅边秀”,在那厢应名的。

落后到栾家,恰值栾宝儿送客,在门首见了吕达,道:“我在这里想你,你来了么?”两边坐下,问了李良雨姓,吃了一杯茶。

吕达与这栾宝儿两个说说笑笑,打一拳,骂一句,便缠住,不就肯走起身。李良雨也插插趣儿,鬼混半晌。

吕达怕李良雨说他一到便嫖,假起身道:“我改日来望罢!”

那栾宝道:“我正待作东,与你接风。”

吕达道:“怎么要姐姐接风?我作东,就请我李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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