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碎海底珊瑚,骨琢昆岩美玉。

脸飞天末初霞,鬓染巫山新绿。

却是浙东路达鲁花赤阿里不花儿子阿里帖木儿,他来自己庄上催租。这猴见了,道:“姻缘,事非偶然。我待城中寻个佳偶。”他却走将来凑。

当日阿里帖木儿在庄前后闲步。这猴便化个美女,幌他一幌。

乍露可餐秀色,俄呈炫目娇容。

花径半遮羞面,苔阶浅印鞋踪。

玉笋纤纤,或时拈着花儿嗅;金莲缓缓,或时趁着草儿步。或若微吟,或若远想,遮遮掩掩,隐隐见见。那帖木儿远了怕看不亲切,近了又怕惊走了她,也这等凫行鹤步,在那厢张望。见他渐(近)也不避,欲待向前,却被荆棘钩住了衣服。那女子已去,回来悒怏,睡也睡不着。

次日,打发家僮往各处催租。自(己又在庄前后)摇摆。那女子又似伺候的,又在那厢,(两个斜着眼儿)瞧,侧着眼儿望,也有时看了低头笑,及至(将拢身说)句话儿,那女子翩然去了。似此两日,两下情意(儿)都熟了。

这日,帖木儿乘着她弯着腰儿,把纤手弹鞋上污的尘,不知道他到,帖木儿悄悄凹在她背后,叫一声“美人!”

那女子急立起时,帖木儿早已腻着脸逼在身边了。此时要走也走不得。

帖木儿道:“美人高姓?住在何处?为何每日在此?”

那美人低着头,把衫袖儿衔在嘴边,只叫“让路”。

问了几次,道:“我是侯氏之女,去此不远,因采花至此。”

帖木儿道:“小生浙东达鲁花赤之子,尚未有亲。因催租至此,可云奇遇。”

这女子道:“闪开!我出来久,家中要寻。”

帖木儿四顾无人,如何肯放?道:“姐姐若还未聘,小生不妨作东床。似小生家门、年貌,却也相当,强似落庸夫俗子之手。”

女子听了,不觉长叹道:“妾门户衰微,又处山林,常有失身之虑,然也是命,奈何!奈何!”

帖木儿道:“如姐姐见允,当与姐姐偕老。”

女子道:“轻诺寡信。君高门,煞时相就,后还弃置。”

帖木儿便向天发誓道:“仆有负心,神明诛殛。”(一把)搂住了,要在花阴处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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