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和《庄子》是先秦文章的典范,对后世有不小的影响。如魏晋时代,文人清谈,以《老子》、《庄子》、《论语》等书为经典,语言都很生动。其记载于《世说新语》的,都富于形象色彩,令人读了感到意味无穷。但魏晋以下,各种体裁文章界限划分愈加明显,文笔(六朝时有文、笔之分,有韵者为文,无韵者为笔:-P)的分别出现了,骈散的要求也不同了。文章往往不再讲求形象性,以致出现了一些“言之无文”的文章。

在今天,写文章应该继承前一种传统。鲁迅的文章常常是有血有肉、富有形象的。杂文如此,《白莽作〈孩儿塔〉序》里,鲁迅评论作品意义时,就写下下面一段话:“这是东方的微光,是林中的响箭,是冬末的萌芽,是进军的第一步,是对于前驱者的爱的大纛(过去读这篇文章,读到这个字,都是跳过不读。此次为写本文,翻遍《现代汉语词典》方知此字读:dao,去声。八戒注),也是对于摧残者的憎的丰碑。一切所谓园热简练、静穆幽远之作,都无须来作比方,因为这诗属于别一世界。”这批评文章本身就是诗的语言啊。小说也莫不如是,关于鲁迅小说的描写手法过后还会有另一专门文章进行阐述,这里不再详加介绍。

其次,要适当讲究声音

《世说新语·文学篇》记载“孔兴公作天台赋成,以示范荣期,云:卿试掷地,要作金石声!”六朝人吟诗作赋,比前代更重视声音之美,所以孔兴公有这样自负的话。其实六朝以来,不只诗赋讲究声音,散文也讲究声音,骈体就是这个倾向发展的结果。当时很多文章读起来琅琅上口,形成一代文风特色。当然,声音讲究到极致,就成为文章的桎梏,导致“文多拘忌,伤其真美(见《诗品》)”。诗歌尚且不可过于拘忌,何况散文?骈四骊六的形式绝对不可。韩愈“文起八代之衰”,确是有其功劳。但其高明之处还在于他虽反对骈体桎梏,却没有把文章声音之美一概否定。《答李翊书》中:“气盛则言之短长与声之高下者皆宜。”他反对人为的音节,提倡以气为主的自然音节。唐宋文家一般都重视声音之美,欧阳修的文章,使人读了有“一唱三叹”的感受,也就是具有声音之美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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